門掩素眉、低灑清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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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掩素眉、低灑清淚
風吹了半天才止住，一時間天宮裏人仰馬翻，一堆仙娥仙官跑來跑去收拾爛攤子，唯有一道悠閑的身影不緊不慢朝這處走來。
這猴子！
李扶嫣趕緊上前：“是不是你弄的大風？”
孫悟空一攤手，繼續往外走去：“只說對了一半。”
李扶嫣趕緊跟上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孫悟空笑得頑劣：“那玉帝老兒弄了個米山面山，我就偷了助風仙子的風口袋，總而言之大家都別好過就是了。”
李扶嫣捂住嘴：“你還真和玉帝明著幹啊。”
孫悟空毫不在意：“怕什麽？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，一會兒鳳仙郡就會下雨。”
李扶嫣回過神來，朝著身後望了望，可剛才還在這裏的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。
孫悟空見她四處張望便詢問：“師父看什麽呢？”
李扶嫣應了一聲：“有一個喜歡你的小仙娥，說是想看看你，但是一眨眼人就不見了，可能是忙著打掃天宮去了吧。”
孫悟空毫不在意地“切”了一聲，拉住李扶嫣的手腕離開了南天門：“管那些閑雜人等作甚？”
和四大天王打了招呼離去，李扶嫣才猛然記起了什麽：“剛剛是助風仙子？”
那按照方才的話來看，助風仙子豈不是四大天王的女兒？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關系！
李扶嫣本想著問問蓮花，可她突然記起，蓮花已經失聯許久了。心裏有些郁悶，到底是忙什麽去了？這麽久都不說句話。
師徒四人離開鳳仙郡，繼續朝西走去，行至一個月，已是盛夏之際。
過了一座山，見不遠處矗立著一座氣勢磅礴的寺廟，琉璃碧瓦、蒼松掩蓋，走近了才看清門上牌匾題著四字——
“布金禪寺。”
這名字聽著也不像中原這邊的，大差不差是天竺地界。正想著，寺門開了，裏面走出一年輕的和尚，手裏拎著水桶和拖把，似乎正準備清理門前。
這僧人同師徒幾人撞了個正著，定睛一看瞬間白了臉，扔下手裏的東西就要往回跑：“妖怪！有妖怪！”
李扶嫣早已司空見慣，只笑瞇瞇地上前行禮：“小師父別慌，我們是從東土大唐而來，前往西天拜佛求經的，在下昭華公主，還請小師父通融一二讓我們借宿一晚，明日我們就走了。”
對方見李扶嫣禮貌和氣，又看她身後三人沒什麽敵意，這才冷靜下來，念了聲“阿彌陀佛”，側身讓路：“諸位隨我去見住持吧。”
寺裏眾人被先前這小和尚的叫喊聲驚擾，皆十分好奇地前來湊熱鬧。李扶嫣也不覺得尷尬，對著每個人都友好地微笑點頭。
見過住持、用過晚飯，李扶嫣覺得身子愈發疲憊，便早早熄燈入睡了。
夜裏悶熱，李扶嫣翻來覆去醒了好幾次，也不知是什麽時辰了。正昏昏欲睡著，突然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從屋外傳來。
李扶嫣一個激靈坐起身來，那哭聲十分淒婉，並未因她的清醒而消失，看來不是做夢。
“不是吧，又來？”李扶嫣一想起烏雞國國王帶給她的陰影就一陣惡寒，她猶豫著要不要出門看看，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放棄。
於是重新躺回去，拽著被子把自己蓋了個嚴實，折騰了半宿，最後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著的。
第二日李扶嫣罕見地賴了床，以至於她是被孫悟空拽起來的，從洗漱到吃完早飯，一直沒停下來打哈欠，看得身旁的三個徒弟一臉怔楞。
孫悟空有些擔憂：“師父你沒事兒吧？”
李扶嫣昏昏欲睡：“沒事，昨晚沒睡好。”
沙悟凈看著她眼下的青色關心道：“是不是最近天氣悶熱的緣故啊？”
豬八戒趕緊接話：“別說師父，老豬我都有些苦夏了。”說完這句便咬掉了手裏的半個饅頭。
孫悟空一臉嫌棄：“人家苦夏吃不下飯、睡不好覺。你這能吃能睡的，苦的是哪門子夏？”
李扶嫣揉了揉腦袋，遲疑地小聲問：“也不全是因為這個，你們昨日夜裏就沒聽到什麽聲音？”
三個徒弟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，最後十分默契地搖了搖頭。
李扶嫣咽下最後一口粥，疲憊且無力：“你們睡眠質量真好啊，昨天半夜外面一直有個女的在哭，斷斷續續淒淒慘慘，搞得我心裏直發毛。”
孫悟空眉頭一皺：“這寺廟裏怎麽會有女人哭？”
李扶嫣搖搖頭：“不知道，我都不敢再開門開窗了，萬一又蹦出來一個鬼，那可是真要被嚇死了。”
沙悟凈沈思一陣：“會不會是野貓在叫？”
李扶嫣擡頭回憶了一陣，搖搖頭：“應該不是，我聽著就是很小聲的哭，感覺好像還挺害怕打擾到人似的。”
“的確是一女子。”
身後傳來住持的聲音，李扶嫣趕緊起身：“住持，你也聽見了啊？”
老住持雙手合十行了一禮，又側身道：“諸位隨我來。”
師徒四人跟著住持繞過後院，最後停在了一間小柴房門前，那門上開著一個小窗，李扶嫣走近了些，才看清裏面的狀況。
一個女子躺在幹草堆上，正在睡覺，她看起來和李扶嫣差不多大，白皙的臉上沾了些灰，穿著一身破舊不堪的衣裙，但即使穿成這個樣子，也難掩一副美麗的容貌。
眉如彎月、唇如血珠，雖閉著雙眼，但整張臉卻是一種不算張揚的明艷。
身後的住持開口道：“去年今日，也是一個夜晚，老衲正準備熄燈歇息，忽聞一陣大風，緊接著便傳來哭聲，我執著燈去看，便發現這女子坐在後院的池塘邊，問她什麽也不說，呆呆傻傻的只知哭泣。無奈之下，我只能把她安置在這柴房中，每日派人給她送些飯菜，只是夜裏還是哭泣。”
孫悟空收回火眼金睛，心下納悶：“這明明是個普通女子，為何憑空出現在這寺廟？難道是被妖怪抓來的？也不會抓來就不管了吧？”
李扶嫣後退一步，微笑著頷首：“我知道了，住持，這件事我們來解決就好，徒兒們，跟我進城。”
進城的路上，李扶嫣也不解釋是何意，直到進了城，孫悟空終於沈不住氣了：“師父，你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？”
李扶嫣抱著胳膊還有些不敢打包票：“寺裏的應該是天竺國的真公主，而假公主現在就在宮中。據我所知，假公主是為了報那素娥一掌之仇才將其攝走，但是咱們一路走來，有些事情的走向還是偏差了幾分，因此我也不敢確定。”
城中人山人海，李扶嫣被擠得險些變成肉夾饃，她喘了口氣，扭著頭大聲吩咐道：“八戒悟凈你們先去找個驛館！”
已經看不見身後的人了，嘈雜中只能聽見幾聲應和。
孫悟空順著人海往前挪動，並拉住李扶嫣將其護在身邊，低頭道：“師父你的意思是這假公主是個妖怪？可是你說的素娥又是誰？”
李扶嫣努力側過身，緊緊摟住孫悟空的胳膊：“不能說是妖怪，原身應是廣寒宮裏的玉兔，那素娥仙子打了她一巴掌，結果被玉兔記恨。後來她投胎到天竺國成為公主，玉兔就是來報仇的，但我記憶中是這般，如今究竟是否相符，我也不敢確定了！”
周圍滿是嘈雜吵鬧的人群，孫悟空煩躁地拽了拽衣領：“怎麽下凡的神仙這麽多？”
李扶嫣也被擠得愈發心煩，她趕緊拉過身側一男子詢問：“大哥，這怎麽這麽多人啊？”
對方笑著朝一個方向指去：“姑娘是外地人吧？我們天竺國公主要拋繡球招親，所以大家全來湊熱鬧了！”
李扶嫣下意識擡頭，眼神跟隨著對方所指的方向望去，只見一高臺上，輕紗飄動，隱隱綽綽映出裏面的裊娜身影。
他們這是誤入招親現場了？她趕緊扯住孫悟空往相反的方向擠：“先走吧，萬一那玉兔發現咱們了，可就不好辦了！”
孫悟空不解道：“可是咱們來不就是為了揭穿她嗎？”
李扶嫣皺著眉反駁：“你不知道，在我的記憶裏，金蟬子就被繡球砸中了，險些和那玉兔成親！她坐在那高臺子上，放眼一看就能找到目標，所以咱們現在很危險！”
孫悟空神色難明：“可是師父，你又不是金蟬子，還是個姑娘，她如何選你成親啊？”
李扶嫣白了孫悟空一眼，恨鐵不成鋼道：“笨！我是女的，可你是男的啊！她為了修行，需要元陽真氣，金蟬子若是在，他就是第一選項。可現在只剩你這麽一個齊天大聖在這兒，她又不是傻的，當然會選……”
話音剛落，只聽得眾人一聲驚呼，李扶嫣還沒來得及擡頭，手上便多出了一個圓滾滾的紅色繡球。
“你了……”
她迷茫地擡頭看了一圈，身側已經被讓出了三個人左右身量的圈子，一群人皆怔楞地盯著她。
李扶嫣又看向孫悟空，對方如同被雷劈了一般，擠出一聲：“師父，這……”
“這怎麽是個女的啊？”
“誰知道了，這應該不能算數吧。”
“廢話！公主是要招夫君的！”
人群裏愈發吵鬧，突然有一群宮娥侍從匆匆趕來，微笑著行禮：“貴人，請入朝堂賀喜！”
李扶嫣只覺得繡球燙手，她趕緊將其扔給身前的宮娥，尷尬笑道：“我是女的。”
那宮娥毫不慌張，反而笑容更大了些：“今日公主只為尋有緣之人，還請貴人同我們入朝。”
李扶嫣終於慌了神：“悟空……”
孫悟空安慰道：“師父莫怕，你且先進宮，我回去找八戒和沙師弟，一會兒便去找你。”
直到被簇擁著走到高臺前，李扶嫣還是恍恍惚惚，怎麽最近喜歡她的女子這麽多？似是思慮不得，半晌才道出一句：“我真是操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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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扶嫣趕緊上前：“是不是你弄的大風？”
孫悟空一攤手，繼續往外走去：“只說對了一半。”
李扶嫣趕緊跟上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孫悟空笑得頑劣：“那玉帝老兒弄了個米山面山，我就偷了助風仙子的風口袋，總而言之大家都別好過就是了。”
李扶嫣捂住嘴：“你還真和玉帝明著幹啊。”
孫悟空毫不在意：“怕什麽？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，一會兒鳳仙郡就會下雨。”
李扶嫣回過神來，朝著身後望了望，可剛才還在這裏的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。
孫悟空見她四處張望便詢問：“師父看什麽呢？”
李扶嫣應了一聲：“有一個喜歡你的小仙娥，說是想看看你，但是一眨眼人就不見了，可能是忙著打掃天宮去了吧。”
孫悟空毫不在意地“切”了一聲，拉住李扶嫣的手腕離開了南天門：“管那些閑雜人等作甚？”
和四大天王打了招呼離去，李扶嫣才猛然記起了什麽：“剛剛是助風仙子？”
那按照方才的話來看，助風仙子豈不是四大天王的女兒？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關系！
李扶嫣本想著問問蓮花，可她突然記起，蓮花已經失聯許久了。心裏有些郁悶，到底是忙什麽去了？這麽久都不說句話。
師徒四人離開鳳仙郡，繼續朝西走去，行至一個月，已是盛夏之際。
過了一座山，見不遠處矗立著一座氣勢磅礴的寺廟，琉璃碧瓦、蒼松掩蓋，走近了才看清門上牌匾題著四字——
“布金禪寺。”
這名字聽著也不像中原這邊的，大差不差是天竺地界。正想著，寺門開了，裏面走出一年輕的和尚，手裏拎著水桶和拖把，似乎正準備清理門前。
這僧人同師徒幾人撞了個正著，定睛一看瞬間白了臉，扔下手裏的東西就要往回跑：“妖怪！有妖怪！”
李扶嫣早已司空見慣，只笑瞇瞇地上前行禮：“小師父別慌，我們是從東土大唐而來，前往西天拜佛求經的，在下昭華公主，還請小師父通融一二讓我們借宿一晚，明日我們就走了。”
對方見李扶嫣禮貌和氣，又看她身後三人沒什麽敵意，這才冷靜下來，念了聲“阿彌陀佛”，側身讓路：“諸位隨我去見住持吧。”
寺裏眾人被先前這小和尚的叫喊聲驚擾，皆十分好奇地前來湊熱鬧。李扶嫣也不覺得尷尬，對著每個人都友好地微笑點頭。
見過住持、用過晚飯，李扶嫣覺得身子愈發疲憊，便早早熄燈入睡了。
夜裏悶熱，李扶嫣翻來覆去醒了好幾次，也不知是什麽時辰了。正昏昏欲睡著，突然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從屋外傳來。
李扶嫣一個激靈坐起身來，那哭聲十分淒婉，並未因她的清醒而消失，看來不是做夢。
“不是吧，又來？”李扶嫣一想起烏雞國國王帶給她的陰影就一陣惡寒，她猶豫著要不要出門看看，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放棄。
於是重新躺回去，拽著被子把自己蓋了個嚴實，折騰了半宿，最後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著的。
第二日李扶嫣罕見地賴了床，以至於她是被孫悟空拽起來的，從洗漱到吃完早飯，一直沒停下來打哈欠，看得身旁的三個徒弟一臉怔楞。
孫悟空有些擔憂：“師父你沒事兒吧？”
李扶嫣昏昏欲睡：“沒事，昨晚沒睡好。”
沙悟凈看著她眼下的青色關心道：“是不是最近天氣悶熱的緣故啊？”
豬八戒趕緊接話：“別說師父，老豬我都有些苦夏了。”說完這句便咬掉了手裏的半個饅頭。
孫悟空一臉嫌棄：“人家苦夏吃不下飯、睡不好覺。你這能吃能睡的，苦的是哪門子夏？”
李扶嫣揉了揉腦袋，遲疑地小聲問：“也不全是因為這個，你們昨日夜裏就沒聽到什麽聲音？”
三個徒弟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，最後十分默契地搖了搖頭。
李扶嫣咽下最後一口粥，疲憊且無力：“你們睡眠質量真好啊，昨天半夜外面一直有個女的在哭，斷斷續續淒淒慘慘，搞得我心裏直發毛。”
孫悟空眉頭一皺：“這寺廟裏怎麽會有女人哭？”
李扶嫣搖搖頭：“不知道，我都不敢再開門開窗了，萬一又蹦出來一個鬼，那可是真要被嚇死了。”
沙悟凈沈思一陣：“會不會是野貓在叫？”
李扶嫣擡頭回憶了一陣，搖搖頭：“應該不是，我聽著就是很小聲的哭，感覺好像還挺害怕打擾到人似的。”
“的確是一女子。”
身後傳來住持的聲音，李扶嫣趕緊起身：“住持，你也聽見了啊？”
老住持雙手合十行了一禮，又側身道：“諸位隨我來。”
師徒四人跟著住持繞過後院，最後停在了一間小柴房門前，那門上開著一個小窗，李扶嫣走近了些，才看清裏面的狀況。
一個女子躺在幹草堆上，正在睡覺，她看起來和李扶嫣差不多大，白皙的臉上沾了些灰，穿著一身破舊不堪的衣裙，但即使穿成這個樣子，也難掩一副美麗的容貌。
眉如彎月、唇如血珠，雖閉著雙眼，但整張臉卻是一種不算張揚的明艷。
身後的住持開口道：“去年今日，也是一個夜晚，老衲正準備熄燈歇息，忽聞一陣大風，緊接著便傳來哭聲，我執著燈去看，便發現這女子坐在後院的池塘邊，問她什麽也不說，呆呆傻傻的只知哭泣。無奈之下，我只能把她安置在這柴房中，每日派人給她送些飯菜，只是夜裏還是哭泣。”
孫悟空收回火眼金睛，心下納悶：“這明明是個普通女子，為何憑空出現在這寺廟？難道是被妖怪抓來的？也不會抓來就不管了吧？”
李扶嫣後退一步，微笑著頷首：“我知道了，住持，這件事我們來解決就好，徒兒們，跟我進城。”
進城的路上，李扶嫣也不解釋是何意，直到進了城，孫悟空終於沈不住氣了：“師父，你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？”
李扶嫣抱著胳膊還有些不敢打包票：“寺裏的應該是天竺國的真公主，而假公主現在就在宮中。據我所知，假公主是為了報那素娥一掌之仇才將其攝走，但是咱們一路走來，有些事情的走向還是偏差了幾分，因此我也不敢確定。”
城中人山人海，李扶嫣被擠得險些變成肉夾饃，她喘了口氣，扭著頭大聲吩咐道：“八戒悟凈你們先去找個驛館！”
已經看不見身後的人了，嘈雜中只能聽見幾聲應和。
孫悟空順著人海往前挪動，並拉住李扶嫣將其護在身邊，低頭道：“師父你的意思是這假公主是個妖怪？可是你說的素娥又是誰？”
李扶嫣努力側過身，緊緊摟住孫悟空的胳膊：“不能說是妖怪，原身應是廣寒宮裏的玉兔，那素娥仙子打了她一巴掌，結果被玉兔記恨。後來她投胎到天竺國成為公主，玉兔就是來報仇的，但我記憶中是這般，如今究竟是否相符，我也不敢確定了！”
周圍滿是嘈雜吵鬧的人群，孫悟空煩躁地拽了拽衣領：“怎麽下凡的神仙這麽多？”
李扶嫣也被擠得愈發心煩，她趕緊拉過身側一男子詢問：“大哥，這怎麽這麽多人啊？”
對方笑著朝一個方向指去：“姑娘是外地人吧？我們天竺國公主要拋繡球招親，所以大家全來湊熱鬧了！”
李扶嫣下意識擡頭，眼神跟隨著對方所指的方向望去，只見一高臺上，輕紗飄動，隱隱綽綽映出裏面的裊娜身影。
他們這是誤入招親現場了？她趕緊扯住孫悟空往相反的方向擠：“先走吧，萬一那玉兔發現咱們了，可就不好辦了！”
孫悟空不解道：“可是咱們來不就是為了揭穿她嗎？”
李扶嫣皺著眉反駁：“你不知道，在我的記憶裏，金蟬子就被繡球砸中了，險些和那玉兔成親！她坐在那高臺子上，放眼一看就能找到目標，所以咱們現在很危險！”
孫悟空神色難明：“可是師父，你又不是金蟬子，還是個姑娘，她如何選你成親啊？”
李扶嫣白了孫悟空一眼，恨鐵不成鋼道：“笨！我是女的，可你是男的啊！她為了修行，需要元陽真氣，金蟬子若是在，他就是第一選項。可現在只剩你這麽一個齊天大聖在這兒，她又不是傻的，當然會選……”
話音剛落，只聽得眾人一聲驚呼，李扶嫣還沒來得及擡頭，手上便多出了一個圓滾滾的紅色繡球。
“你了……”
她迷茫地擡頭看了一圈，身側已經被讓出了三個人左右身量的圈子，一群人皆怔楞地盯著她。
李扶嫣又看向孫悟空，對方如同被雷劈了一般，擠出一聲：“師父，這……”
“這怎麽是個女的啊？”
“誰知道了，這應該不能算數吧。”
“廢話！公主是要招夫君的！”
人群裏愈發吵鬧，突然有一群宮娥侍從匆匆趕來，微笑著行禮：“貴人，請入朝堂賀喜！”
李扶嫣只覺得繡球燙手，她趕緊將其扔給身前的宮娥，尷尬笑道：“我是女的。”
那宮娥毫不慌張，反而笑容更大了些：“今日公主只為尋有緣之人，還請貴人同我們入朝。”
李扶嫣終於慌了神：“悟空……”
孫悟空安慰道：“師父莫怕，你且先進宮，我回去找八戒和沙師弟，一會兒便去找你。”
直到被簇擁著走到高臺前，李扶嫣還是恍恍惚惚，怎麽最近喜歡她的女子這麽多？似是思慮不得，半晌才道出一句：“我真是操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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